2012年12月3日 星期一




 時間在延續,歷史也在延續,足印也在延續……
        ——題記

        在這個夜闌人靜的晚上,我一個人到沙灘散步,感受著夜的寂靜和深邃。天空黑得可怕,厚厚的雲也把月亮耀目的光芒無情地擋住了。在沙灘上,可以看到有些父子母女在散步,與我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。帶點鹹味的海風撲面而來,潺潺流水和浪花的聲音就像在諷刺著我的孤獨。回頭看看,原來已經走了很遠的路,也留下很多足印……

        還記得小時候的我,總是跑跑跳跳,經常摔倒在門前那條永遠潮濕的小徑,還記得媽媽留下的足印……

        小時候的足印是密密的。

        那時,我還是個幼稚園生,只有四五歲,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,每天只顧著玩耍。放學後,經常想出些「鬼主意」來玩弄媽媽。有一次在回家的途中,我迅速地跑到商場的暗角裡躲起來。不消一會兒,我聽到媽媽在呼喚著我的名字:「XXX!你在哪?」。當然,把媽媽嚇得半死,也是「鬼主意」的一部份,最後,我從後追上媽媽,坦白地和媽媽解釋,媽媽並沒有生氣,只是說了一句:「臭小子。」最後,我倆有講有笑地肩並肩走著小徑,留下密密的兩雙雙足印。

        長大後,足印離得遠遠的。

        時光飛逝,「臭小子」已經長大了,少了幾分稚氣,卻多了一點反叛,那時大約是十二歲吧。「媽媽,你以後不用去學校了」我走在回家的路上,埋怨著媽媽。「小心……跌倒……受傷!」媽媽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追著我,一邊說著。「我要獨立!難道你不覺得接送放學很像幼稚園生嗎?」語未畢,我便拔腿就跑。只剩下媽媽一人獨自回家,在小徑上留下的足印,離我的足印遠遠的。

        後來,足印挨得近近的。

        隨著人生的千錘百煉,我已經變得懂事了。常言道:「養兒一百歲,長憂九十九」這時的我,已經不必再令媽媽那麼憂心了。回想起往昔對媽媽所做的「鬼主意」和反叛的我對媽媽的傷害等,我受到良心的責備。歲月催人,媽媽也漸漸老了,病痛也多了。偶爾精神較好時,會出門走走,還記得有一次,我剛巧下班回家,在門前的小徑看到媽媽回家,從遠處眺望,已經看到她有點力不從心,行路有點不穩,腳步浮浮的,我擔心她會滑倒在地上,於是我便趕緊上前扶她走過小徑回家,我倆的足印挨得近近的。

        而現在,足印是孤零零的。

        媽媽已經滿臉皺紋,白髮蒼蒼,如枯草般,並久病在床,連行路也不行了。雖然捨不得,但「月有陰晴圓缺,人有悲歡離合」,再不捨得,也總有一天要分別,我只能盡最後的孝心,陪伴著媽媽,珍惜每一刻和媽媽共渡的最後時光,令媽媽了無遺憾。最終,媽媽壽終正寢了。門前那條小徑,只剩下我孤零零的足印,再也找不到媽媽的足印了……

    媽媽的足印並沒有消失,因為足印已經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中,永遠不會被磨滅和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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