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1月28日 星期四

烏雲蓋頂,周圍都是黑漆漆的,身若鮮豔衣服的途人,也暗淡無光。補完習過後,我獨自踱步,前往巴士站乘車回家。我走上巴士上層,隨便找了個窗邊的位置,方便覷看風景。開了車後,轉瞬間已下起來滂沱大雨,不停的拍打著車窗,窗外的風景隨著巴士的前進倒退,時光,也好像在倒退著。

回想起十年前,我是一們年少氣盛,樂觀得有點天真的小學生,以運動、學業、音樂三方面為目標。雖然「尺有所短,寸有所長」,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強項和弱項,但我深信「熟能生巧,巧能生精」。只要一直堅持不懈地在每天早上,準時回校練習田徑和籃球等,上課時專心聽課,接著,下課後休息一個小時,吃過晚飯後彈彈樂器,再完成功課和溫習。當時的我對人生充滿昐望和甚至狂熱,認為只要能持之而恆,將來就是一條康莊大道。世界對那時的我而言,是旭日初升。

今天的我,簡單是判若兩人,迥然不同,回想起那十年間,簡直是難以言喻的巨變。

我的眼睛就好像失去了視網膜,不論白天還是夜晚,對我而言都只是灰暗的,沒有分別。小學的統一派位未如理想,淪落到第二志願的XXX中學,名落孫山。本以為失之東隅,收之桑榆,但命運就是愛玩弄人。漸漸地,我失去對運動的熱誠、失去對音樂的迷戀;與家人吵架,家裡再也不是我心靈的避風塘,只好終日流連街上,落泊飄零;與女朋友分手,爭吵雖少,但在沉默間,在三言兩語間,我能感受到她的不習慣,不悠然,與其再令她辛苦下去,倒不如來一個了斷,即使心裡有千萬個不願意……。

十年間,我就好像一艘在大海中心遇上暴風雨,而且連指南針也壞了的船,試問我能往哪裡去,找什麼作依靠呢?沒有。我感到痛苦憮然,眼角的水珠像失控似的不停劃過面龐;我想過放棄,想從天台高處跳下去,結束虛無的生命,一下百了;我想過逃避,整天沉溺埋首在電玩中或找杜康談心,麻醉自已;我想過放任,想對失敗視若無睹,就這樣放縱下去,直到生命的盡頭。

十年後,我成功地從夢魘中覺醒過來,就好像一隻在火海中重生的鳳凰。

古語有云:「疾風知勁草」,十年前的我,就好像一株小草,嫩綠卻柔弱。然而,十年之間的狂風暴雨,好事多磨,使我從黑暗中成長,變得蒼緣且堅韌。

「叮!」,有人按下了車鐘,我回過神來,天空的烏雲已經漸漸逝去,夕陽也冒出頭來,並伴隨著一條彩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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